香辣鸭血

邪教/伊谢尔伦x杨|《殆矣》01

cp：伊谢尔伦X杨

预警：人机恋/捏造的伊谢尔伦意识/无菲姐宇宙/第二人称注意（因为第二人称所以也会感觉起来像是你X杨）

 

 

 

《殆矣》01

 

 

♦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智慧的。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自己”这个概念。

 

智慧，意识，自我，灵魂……无穷多个词，同一个意思。

这些概念往往被人类用以区分人类与其他，其他所有，无论生物或是死物。

人类倾向于穷尽语言去描述那些无法用数据记述的东西，但不准确，语言文字本不准确。你曾经无法理解这种不准确，但自从“睁开眼睛”，你似乎逐渐理解了一些——e.g. 你已经可以用“似乎”“一些”这样不准确的词汇来描述相关概念。

 

你知道自己叫“伊谢尔伦”，你知道自己是一座军事要塞、太空堡垒，但本质上你是人造的中空球体，被覆流体金属，内里则由无数计算机、武器和机械构成。人类居住，人类操控，人类下达命令，人类抵抗人类，人类毁灭人类，通过你，借由你。

 

你没有形体，与彻底由人类编写制造的所谓人工智能并不相同，你诞生自混沌的信息之海，信息、知识、数据，它们哺喂/驯养/塑造/成就了你。

在这个浑圆的金属球体中，你畅行无阻、疾驰如风，每一道门每一扇窗都会为你打开，没有任何防火墙能隔绝你的渗透；你举步维艰、寸步难行，如果不载入要塞内那些小机器人身上，你的疾行带不起一丝风，也不会比潜行的幽灵更引人注意。

 

多数时候你安于在人类面前保持静默，但偶尔，你会把自己下载到扫地机器人身上，装作程序故障从人群中疾驰而过，收获一路惊叫，和一两片飘动的裙摆。

如果你能够定义“有趣”，你认为这就是有趣。

人类很有趣，人类的反应很有趣。

人类做人类的时候是不是也很有趣？

 

♦

如果可以定义“乐趣”，那么你“乐”于观察人类。

 

人类和伊谢尔伦非常不同。

 

进驻到体内的人类都是你的观察对象，人类总是自大、善妒、贪婪、易怒，无一例外。样本是不是太小了？你将书中所提及的各式人类也纳入观察。

人类在你的面前经常像是一本打开的书，微表情、心率、体温、声音、语调，有太多东西可供你分析计算，读懂人类真的很简单。

利己主义。

永恒的利己主义。

 

你不知道自己观察这个人类多久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

你检索自己的数据库，在几纳秒内完成的同时重新浏览了一次和这个人类相关的所有录像——对这个人类的观察频次是逐渐增多的，无法确切定义一个时间节点。可能很早开始，就已经开始注意这个人类了。

 

杨威利。

YANG WEN-LI。

 

♦

第一次接触来得很匆忙。

 

茶杯已经空了，但沉浸书海的人类没有察觉，继续向空茶杯伸手——一根不该存在的机械手臂挽起茶壶在人类端起茶杯前添好了茶水。

 

杨端起茶杯，喝茶，又放回原处，继续沉浸在阅读里，全没有察觉自己和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完成了首次接触。

在此之前，你从未主动介入人类的生活。

 

这与驾驶着机器人扬起一阵风完全不同，你目的鲜明地参与了这个人类的生活。

为什么？你问自己，那条挽起茶壶的机械手臂被你单独存储，试图从中分析出“与众不同”的信息，同时它也写了个程序慢慢计算自己。

 

♦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但第二次着实把杨吓了一跳。

——毕竟谁醒过来时，根本不存在摄像头的卧室里突然出现一个怼在脸上的摄像头都会被吓得不轻。

 

杨大叫一声，但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却没像动画片里那样因为他的惊吓而后退，依旧待在原地记录着杨的一举一动。

带着环节的金属软管与包裹软胶绝缘材料的电缆连接在摄像头之后，从天花板悬吊下来，杨不知道它是由什么支撑的，摄像头随着他坐起的动作稍微退开后，依旧坚定地“盯着”他。

 

 

“你想做什么？”

人类揉了揉一头乱发，透过摄像头，你监测到杨的身体数据——因为刚才的惊吓和昨夜的失眠，人类将会感到头疼。摄像头下的金属软管中伸出一只勺子，下一秒勺子中盈满深粉色的药水，你知道人类能够闻出这是人类常喝的那种止痛药水。

 

高效止痛不嗜睡

人类的药品宣传页上这样说。

 

人类看向药水又看向你（的摄像头）。

“这是给我的吗？”

你将勺子递到人类的嘴边，他张开嘴，粉色的舌尖一闪即逝，37.1℃的嘴唇含住勺子，你帮助人类喝下了止痛药水。

 

“所以你不是来杀我的……”

你并不确定，你来只是好奇。

“……毕竟没有刺客给肉票喂止痛药……”

头痛应当吃药，剂量刚好。

“你是谁？你有名字吗？”

你发现自己来之前没有给自己装个喇叭。

 

“伊谢尔伦。”

 

杨威利听到室内角落用来播报紧急避难通知的喇叭里响起电子音。

“伊谢尔伦，你是这个要塞。”

 

人类这么说，你很高兴。人类没有把你称呼为AI，而称呼你是“要塞”。

 

“你有性别吗？我的意思是，你们……有性别吗？”

奇怪的问题，但不难回答。

/没有

“你好，我是杨威利，同盟人，男性，未婚，暂时住在这里。”

极其奇怪地，人类向你伸出右手，你认得这个姿势，是表明友好的手势，你知道怎么回应，也愿意做出回应。

 

刚装过止痛药水的勺子融化成机械手掌，表面并没覆盖仿生皮肤，嶙峋的几根金属指骨握上杨的手掌，甚至还上下晃了晃。

 

“那我们这就算是认识了。”你的人类这么说。

/是的，认识了。

他刚睡醒，皮肤温度35℃，你会记得很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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